第38章 牢狱之灾-《青花瓷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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涂安真一动不动,睁着眼,瞳子里是无边的绝望!
“住手!”监牢外闪过一个白衣男子,大声怒喝!
“咣当”!白衣男子用力一踹,原本搭绕在门上铁链竟然断开,门也四分五裂。
“放开她!”白衣男子怒不可遏,一跃而起,一掌劈向蒙古男人的天灵盖,那人还没反应过来,就已经晃晃悠悠地向后仰,白衣男子顺势一把他踹开,扯过丢在一边的衣服,盖在涂安真的身上,把她抱在怀里,喃喃地叨念着:“没事了,没事了,一切都好了……”
涂安真两眼发直,瞳孔放大,呆呆地盯着头顶的白色窗户,蚊子叫似地说:“救——命——”
“我是全向西,我来救你了,没事了,没事了!”全向西紧紧地抱住涂安真,全身发抖,心像是中了无数只箭,痛不欲生。
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里是漫长的过去,如此清晰,如此真切,家里每日吃的菜,母亲衣服的颜色,兄长在堂屋里说的话,天空中漂浮的白云的形状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一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大监,死活与自己何干?偏偏要去弄个究竟,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。
涂安真睁开眼,面色平静淡然。她明白,自己来宫城的目的,就是利用太子的力量寻找兄长,而现在最重要的,就是要好好地活下去。
整整三日,涂安真服下太医安神的汤药,躺在延香阁地卧榻之上,寝屋之外,四个宿卫兵巍然不动,严防死守。
“你们当我是傻子吗?”真金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盏,大发雷霆,“在宫城里,安真莫名其妙地失踪,又莫名其妙地出现,变成了那个样子,你们却什么都查不出来!什么都查不出来!”真金额头青筋暴起,怒气冲冲地指着侍卫地鼻子质问。
哈兰术左右看了看,上前叩拜真金:“启禀太子,小的们办事不力,罪该万死,可是太子,此事确有蹊跷。”
真金瞪着哈兰术,一副要吃人的样子:“说!”
“安真姑娘是白日里在延香阁到御花园的路上失踪的,而又是在第二日的夜里被人送回到延香阁门口,那么送她回来的那个人必定想隐瞒身份,可要想在宫城里想隐瞒身份并非易事,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真金不耐烦。
“除非混迹于门客之中。”哈兰术回答。
“是谁把安真打成那个样子?她才刚来宫城几天,能与谁结下如此深仇大恨?”一想到涂安真的伤,真金的脸就黑了下来。
哈兰术抬头看了真金一眼,脸上闪过两难之色。
真金呵斥哈兰术:“有什么话快说!”
“女人!有势力有靠山的女人!”哈兰术一口气说完,赶紧低下头去,不敢看真金的脸。
真金嗯了一声,瞪着哈兰术的眼睛渐渐失了神,棕色的眸子由浅转深,陷入了深深地沉思。
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,涂安真身上的伤刚有好转,景福宫就传来话,察必皇后宣延香阁安真姑娘入宫请安。
天才蒙蒙亮,涂安真就起身梳洗了,“小姐,你看这件衣服可好?”璇儿撑开一件淡蓝色的长袍,站在铜镜前,挤着笑问。
涂安真脸色发白,却嘴角微弯:傻璇儿,你不知挤出的笑容最难看么?可她并没有说破,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:“这件好!”
涂安真喘了几口气,又轻轻道:“璇儿,待会帮我把唇色涂得红一些,才好衬这衣服。”
璇儿点点头,眼中的泪水滴到了地上。
涂安真明白璇儿的苦心,宽慰道:“没事,我这不都好得差不多了么?能去见见皇后,跟她老人家说说心里话,心情好了,说不定这伤好得更快。”
璇儿背过身去抹泪,顶着鼻音回答:“奴婢一定给你好好给您梳妆!”
涂安真闭上了眼,静静地坐在铜镜前,让璇儿梳妆。璇儿的手暖暖的,碰到头皮上、脸上,舒服极了,还有颜粉,带着淡淡的杜鹃花香,好像家乡的夏日,漫山遍野的杜鹃花,香气撒在空气里,扑到人脸上,让人沉醉。
“安真!”一个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叫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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